第四十章 第三任务 竟是梦龙
看到春香和卞学道探究的目光,蕾蕾得意的笑了,随后自动自觉的,把自己刚从这里带走的行李一一搬进门去,连搬了三件,卞学道才反应过来,大手一伸,把其他的行李提了进来。
“蕾蕾,你怎么——”回过神来的春香急问到,“又从家里跑出来了?你妈妈知道吗?”
“咦,什么叫从家里跑出来,我这不是回家吗?”蕾蕾从一堆行李中找出她最爱的兔子玩偶,抱在怀中,剩余的都交给了卞学道,“我可是早就说过了,你们是我的春香妈妈,学道爸爸,我回自己家难道不对吗?”
看着蕾蕾轻松悠闲的说着,又看着蕾蕾整理得又丰富又整齐的行李,春香放下心来,可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丫头,你葫芦里卖什么药呢?”
“嘿嘿。”见春香识破,蕾蕾吐吐舌头,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了一叠信纸,交给春香。
成,
我无法用语言表述我的感谢,这么多年来,孩子是我唯一的珍爱,也是我最大的心病。看着她孤独、冷漠,感受她的忧郁、苦闷,我这个做母亲的却总是无能为力。也许真是当局者迷,这么多年,一直误会她对她父亲的感情,若不是你和卞社长,恐怕这一错误还将愈演愈烈。
如今,看着孩子的如花笑颜,我充满了幸福。女儿是个懂事的孩子,她希望我和她爸爸能放松下心情,出去玩玩、看看,也躲开记者的视犀我们同意了。她跟你们有缘,也真心喜欢和你们在一起,我虽然知道一个月的期限已到,但也只能厚着脸皮拜托你和社长,帮我继续照顾她一段时间,在她开学之前,我们一定回来接她。
再次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。
知名不具
看完信,春香很是感动,两个久经磨难的人,又能够走到一起,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,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,很有成就感。
“怎么样,春香妈妈,我不是偷跑出来的吧。”蕾蕾得意洋洋的抱着小兔子跳进了沙发,“连老爸都夸我是模范女儿呢,你要不要也表扬我一下?”
春香把信撕碎,又在烟灰缸里把信烧掉,这才转身张罗蕾蕾的行李。为什么要烧信?蕾蕾父母地殊身份,让任何留下的白纸黑字都可能成为捆绑他们的陷阱,蕾蕾妈落款的知名不具也就是为了安全考虑。可是再怎么安全,都不如彻底销毁了的好。
看着春香的举动,蕾蕾的眼中精光闪过,很是赞叹春香妈妈的机智,见识之快。正想说话,卞学道安置完行李,走进大厅,笑眯起眼睛道:“嗯,是要表扬。”
“学道爸爸!”说着,蕾蕾抱着小兔子蹿进了卞学道的怀中。比起春香妈妈,蕾蕾更喜欢跟卞学道亲近,也许是从小就没有跟爸爸在一起,卞学道这样年纪的成熟男子,潜意识里就让蕾蕾有一种向往。
“那你准备怎么奖励我?”蕾蕾在卞学道的怀中仰起小脸,一脸期待的问。
“嗯,其实我早就帮你安排好了一整个暑假的补课计划,你这一回家,我正愁课没补完呢,你这一回来,看来我们可以把教学大纲学完了。”卞学道憋住笑,一脸严肃的说道。
“啊——!”挣扎着逃出卞学道的手臂,蕾蕾又一头扎进春香怀里,“春香妈妈,学道爸爸是吓唬我的是不是?”眼中充满着乞求。
听小丫头一口一个“春香妈妈”“学道爸爸”,春香微微有些脸红,但心里觉得满满的,很是温馨。她斜瞟了卞学道一眼,也学他的样子板起了脸:“是啊,一个月的时间是太紧了,一整个暑假都补习,才看得出效果。”
“啊——!”蕾蕾气鼓鼓的走回沙发,无精打采地仰躺着,“不行,不行,不行!这个奖励不行啦!”
“呵呵呵。”卞学道和春香相视大笑。
“含你们俩就是合伙气我是不是。”蕾蕾装模作样地鼓起了腮帮子,“亏我那么信任你们。主动要上这儿来的呢,现在反倒变成自投罗网了。”
“傻孩子。”春香坐在沙发角上,梳理着蕾蕾的秀发,柔声说道,“你妈妈把你托付给我们,我们当然要对得起她的信任啊。学习是肯定不能少,你毕竟是个学生嘛。但是呢,我们肯定也会安排很多精彩的节目,保证你高兴,怎么样?”
“真的?”蕾蕾戒备的从小兔子身后扫视着春香和卞学道,“保证让我开心?那我想去迪斯尼行不行?”
“行。”
“我还想去嘉年华。”
“好。”
“下个月新上映的电影听说不错。”
“看!”
“我还想吃小吃街的小吃。”
“吃。”
“嗯……”一连说了那么多,蕾蕾也一时也想不出还想干什么了。
春香和卞学道不由都笑出了身来。
“嗯,刚才说的都要做到哦,以后再想到别的我再告诉你们。”蕾蕾朝卞学道招招手,“学道爸爸,你也过来。”
虽然不知道小丫头是想做什么,卞学道还是依言走到了两个人的身边。
蕾蕾突然从沙发里蹦了起来,一手一个紧紧搂住,欢呼道:“耶!太好啦!最喜欢春香妈妈学道爸爸了!”与此同时,却在心中幽幽说道,“谢谢你们。”
而被紧紧箍在一起的成春香和卞学道,则一手搂着蕾蕾,一边直直的看着对方。春香很困惑,为什么自己心里竟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呢。而卞学道则沉醉了,因为近距离的对望中,他在春香的眼睛里,看到了自己。那一瞬间,他整个人就僵在了当场,甚至微微起来,终于有这么一个瞬间,春香的眼里,慢慢都是他卞学道,而且,只有他卞学道。
日子又恢复到平静的步调。白天,卞学道做完早餐,给蕾蕾布置好功课就去上班,春香则开始制作这个月的设计作业,和蕾蕾吃完午饭,等候卞学道回家。晚饭后,卞学道给蕾蕾检查作业,分析知识点,春香则继续设计。周末,两个人就陪着蕾蕾四处游玩,直把这小丫头玩到浑身没了气力,才由卞学道抱着回了家。每一次,回到家前,蕾蕾就在卞学道宽厚的背上睡着了。
这样的日子,虽然没过多久,但三个人都觉得分外幸福。虽然这个“临时家庭”只是暂时的,伪装的,但谁都不愿说破,甚至在心里,都喜欢其实这就是真实。
第一个星期过去了,春香到瑞雅那里交了这个月的作业。她将上个月鸟儿围绕大树的造型做了一些修改,改为两串碎钻犹如闪烁的锈,围绕着一颗新发芽的嫩苗,嫩苗由剔透的祖母绿构成,映衬这上面闪耀的碎钻,挂在链子上,煞是好看。比较着自己两个月前后两间设计,春香不好意思的笑了,上个月这一稿,简直就像是外行人的玩票嘛,瑞雅老师没骂到狗血淋头,真是客气了。
瑞雅看了画稿,一如既往的没有直接评论。她拿着第一个月的复印件,放在这个月的作品旁爆笑着问春香:“你自己怎么想?”
春香不好意思的笑着,也不直接回答:“瑞雅老师,上个月,你怎么没有骂我呢?”
“骂你?为什么?”
春香把两个月的作品放在一起,仔细端详了一番,分析道:“上个月的作品,虽然在达意上,基本概括了我当时靛会,但是作为一件饰品本身,细节太多,美感不足。这个月的改进稿,在美感上超过了那一件太多,如果我仕客,根本就不会去自己看上个月那件作品。”
瑞雅点点头,答道:“你的感觉很对。可是上个月,我对你的作品,也是很肯定的。要知道,这些作业,并非是为了让你单纯做设计,只是希望你对爱情本身有更多的理解,弥补你在这一领域的不足而已。上个月的设计,很坦率的表达了你当时靛会,对你来说,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。”
春香不好意思的笑笑:“瑞雅老师,我挺笨的吧,到现在还体会不出。”
“你不是笨。”瑞雅温和一笑,“只是李梦龙在他的时间里,没能教会你什么是爱。你们只有执着,只有感情,却并没有爱。”
听着瑞雅直接的说出“李梦龙”三个字,春香的心漏跳了一拍,梦龙啊——他从生命中走开的这一个月,到底做了些什么呢?他现在好不好呢?没有他的这个月,自己竟然这么快的就从那种痛苦中走了出来,竟然还感到那么多的快乐和幸福,自己和他之前那所有的,深厚的,炽烈的,难道真的不是爱吗?
看着春香茫然的表情,瑞雅也不着急,她知道,春香不可能那么快就想通的,她拿起这个月的作业,悠然问道:“你和学道,都很喜欢蕾蕾吧。”
“是啊。”春香从沉思中回过神来,提起蕾蕾,眼角眉梢都是笑意,“这个小丫头呀,古灵精怪,调皮又聪明,现在,真好像就是家里的第三个成员了呢。”
“第——三个——成员嘛。”瑞雅微微有些失神,低声念完这几个字,又释然笑了起来,很是满意的样子。
“可真不容易啊,你是不知道,以前的卞学道,最讨厌两种人,一种是纠缠的女人,另一种就是孩子。”
“真的吗?完全看不出来,他对蕾蕾,好的真像爸爸似的。”
瑞雅一愣,眼神迷茫了一瞬,随即又点点头。
春香没注意到瑞雅表情的变化,问道:“瑞雅老师,我下个月的任务是什么?我发现您安排的这些任务都很有意思,也都很有用,我现在有些迫不及待了呢。”
“哦?”瑞雅笑道,“你可别以为,每一次都是这么轻松啊。不过,从你的作品上看,你的进步是大大超过了我的计划,看来,你很有可能提早完成学习呢。”
春香听着,有些兴奋。
“不过……如果我想提前结束你的学业,可能就要提高难度,更严格进行了,你能承受吗?”
“可以啊,瑞雅老师,我相信你的判断和安排,我愿意接受挑战。”
“先不要回答得这么快,挑战,未必只是对你的智慧和能力,很可能,会是对你的精神,可能会让你痛苦,很多人,在挑战面前,都彻底崩溃了。”
听了瑞雅的话,春香有一些迟疑,瑞雅接着说:“你回去考虑考虑吧。我有两套方案,一套更快,更有效,但难度很大。另一套可能比较轻松,但是需要多少时间,就说不好了。”
“大叔,你说,我该怎么办呢?”晚上,春香透过工作间的玻璃,问书房里看书的卞学道。
“关键是你怎么想。对瑞雅说掉战,你是不是有信心?”
“我想……我有信心。”春香盘算了一下,最后坚定地点头道。
“那就去做吧。”卞学道从书中抬起头,温和地看着春香,“你知道的,我会一直支持你的。不管什么事都会。当然,还有我们的蕾蕾。”
“那好,我明天就去跟瑞雅老师说,我接受挑战。”
“嗯。”卞学道点点头,继续看着书。
“大叔——”春香犹豫着开口。
“唔?”卞学道合上书,正面看着春香。
“那个——也许不该问你——今天瑞雅老师对我说,我跟李梦龙之间,并没有爱。我很困惑,你——对我们都很了解——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?”
“这个——”卞学道一脸尴尬,“你们之间,我似乎不太好评论吧。你和他,都很执着。”
“执着——”春香默念了一阵,“今天瑞雅老师也说了执着。执着的理由,难道不是爱吗?”
卞学道站了起来,有一些烦躁。“如果你通过了瑞雅的学业,那,你以后准备怎么办?”
“我……”春香一时不知该怎么表达,虽然她还是不能接受卞学道,但是她已经爱上了这个家,她知道这样的状态不算正常,可是她希望这一切能就这样维持下去。
“如果——我是说如果,”卞学道顿了顿,“如果,你不着急离开,那就再呆在这里吧,以后工坊那边的事情,也方便商量。”
“嗯,虽然朴龙新规定的时间已经到了——”该死的,没事提朴龙新干什么,春香骂自己,真是口不择言,“我同意。”说完微微一笑。
“春香妈妈,学道爸爸,快出来看!”大厅里,蕾蕾的声音飘了出来。
两人相视一笑,收拾起杂乱的心情,从容的走出书房。小丫头在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粳杂乱的像是一个实验室,瓶瓶罐罐,滴管,烧杯,木塞……春香和卞学道走出来的时候,蕾蕾正拿着一管淡黄色的液体兴奋的蹦着。
“春香妈妈,快来看看这个怎么样?”蕾蕾献宝似的把手中的玻璃管塞给成春香。
“这是什么?”春香看了看管子里淡黄的液体,同时注意到其中飘逸出浓烈的香味,不禁皱了皱眉。
“嗯——”看到春香的表情,蕾蕾高涨的情绪有些低落,“这个,不好闻吗?”
看到小丫头委屈的样子,春香赶紧堆起笑脸:“这个是你做的?”
“嗯。你们都有事情可以忙,我只是念书好无聊,就自己配点香水玩。这个是本来想送给你的,不过,还是算了吧。”蕾蕾从春香手里拿走了玻璃管,低着头走回茶几前。
“不高兴了?”卞学道跟着蕾蕾走到茶几前。
“没有——”蕾蕾别扭的不回头。
“失败了没关系,再努力就好啦。”卞学道蹲下身,搂着泫然欲泣的蕾蕾。
“我……我配了一个下午……”哽咽着,蕾蕾说不下去了。
看着蕾蕾这个样子,春香心里后悔极了,小丫头辛辛苦苦满心期待地忙活了一下午,自己一个照面就没表现好,真是太差劲了。春香赶紧也走到蕾蕾身爆从卞学道手里接过蕾蕾,抱在手里哄着:“蕾蕾不哭,春香妈妈不是不喜欢,其实春香妈妈特别感动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蕾蕾送什么,春香妈妈都喜欢。刚才那一管呢,不是要送给妈妈的吗?”
蕾蕾抽噎着递过了管子,春香从房里找出一个卞学道买的首饰盒,小心的把管子收好,柔声对蕾蕾说:“这是蕾蕾的第一个作品,就叫蕾蕾1号,以后啊,春香妈妈要收集蕾蕾所有的作品,把这个盒子装满。等我们蕾蕾变成香水大师,春香妈妈可就发达啦。”
听着春香的幻想,蕾蕾终于破涕为笑。“好吧,真受不了你。”
止住了眼泪,蕾蕾认真问起来:“这一管,问题出在哪里呢?”
听蕾蕾问起,春香和卞学道不约而同的点点头,能知道寻找失败原因,未来就有成功的可能。
“这个香味很馥郁,但是太过浓了,如果能改得淡一点……”
“你春香妈妈喜欢淡雅一点的植物香,如果以后能针对不同的人,做不同的香味,一定会更好……”
“嗯,这个想法好,我的首饰设计也是这个思路,个性化定制……”
你一言我一语,两个大人一个孩子,真的就着这个话题认真讨论了起来。
正在这时,门铃响起,好动的小丫头一下子蹦起来:“我去开门。”
很快,门口就响起蕾蕾清脆的招呼声:“春香妈妈,是找你的。”
门口的客人一怔,蕾蕾很有礼貌的招呼他进门,同时像模像样地招呼卞学道说:“学道爸爸,我们去给客人倒茶。”
听到小丫头的话,客人的拳头一下子捏紧,呼吸也低沉急促了起来,转头就往门外走。
“哎,你怎么走了呀?”一回头,见客人往外就跑,蕾蕾不禁着急起来,“春香妈妈,学道爸爸,他要住”
客人一震,顿了一顿,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,可是在门口,却被人堵住了。
一回头,春香和卞学道已经赶到了门口。春香一眼看见来人,一下止住了脚步,卞学道的反应不像春香那么激烈,但是刚才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,一言不发。
蕾蕾习惯性的走到两人中间,一手牵着一个,看着两人奇怪的表情,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。
门口堵着客人路的,却是尹秘书,尹秘书上前一步,拉拉客人的手,示意他说话。
客人执拗的别过头去。
春香艰难的开口了:“梦龙——”
“哼。”李梦龙斜眼瞥了春香一眼,却看到了在一边着的卞学道。狠狠一跺脚,拔腿就走。
尹秘书这次没有拦截,给李梦龙让开路,看着他走出了门外。梦龙走了,房里尴尬的气氛也渐渐消解,就在这时,尹秘书开口了。
“春香,我知道李社长可能开不了口,这才跟来的。”顿了顿,尹秘书看了卞学道一眼,字斟句酌的说道,“瑞雅说,您的第三个任务对象,就是李社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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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蕾蕾,你怎么——”回过神来的春香急问到,“又从家里跑出来了?你妈妈知道吗?”
“咦,什么叫从家里跑出来,我这不是回家吗?”蕾蕾从一堆行李中找出她最爱的兔子玩偶,抱在怀中,剩余的都交给了卞学道,“我可是早就说过了,你们是我的春香妈妈,学道爸爸,我回自己家难道不对吗?”
看着蕾蕾轻松悠闲的说着,又看着蕾蕾整理得又丰富又整齐的行李,春香放下心来,可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丫头,你葫芦里卖什么药呢?”
“嘿嘿。”见春香识破,蕾蕾吐吐舌头,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了一叠信纸,交给春香。
成,
我无法用语言表述我的感谢,这么多年来,孩子是我唯一的珍爱,也是我最大的心病。看着她孤独、冷漠,感受她的忧郁、苦闷,我这个做母亲的却总是无能为力。也许真是当局者迷,这么多年,一直误会她对她父亲的感情,若不是你和卞社长,恐怕这一错误还将愈演愈烈。
如今,看着孩子的如花笑颜,我充满了幸福。女儿是个懂事的孩子,她希望我和她爸爸能放松下心情,出去玩玩、看看,也躲开记者的视犀我们同意了。她跟你们有缘,也真心喜欢和你们在一起,我虽然知道一个月的期限已到,但也只能厚着脸皮拜托你和社长,帮我继续照顾她一段时间,在她开学之前,我们一定回来接她。
再次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。
知名不具
看完信,春香很是感动,两个久经磨难的人,又能够走到一起,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,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,很有成就感。
“怎么样,春香妈妈,我不是偷跑出来的吧。”蕾蕾得意洋洋的抱着小兔子跳进了沙发,“连老爸都夸我是模范女儿呢,你要不要也表扬我一下?”
春香把信撕碎,又在烟灰缸里把信烧掉,这才转身张罗蕾蕾的行李。为什么要烧信?蕾蕾父母地殊身份,让任何留下的白纸黑字都可能成为捆绑他们的陷阱,蕾蕾妈落款的知名不具也就是为了安全考虑。可是再怎么安全,都不如彻底销毁了的好。
看着春香的举动,蕾蕾的眼中精光闪过,很是赞叹春香妈妈的机智,见识之快。正想说话,卞学道安置完行李,走进大厅,笑眯起眼睛道:“嗯,是要表扬。”
“学道爸爸!”说着,蕾蕾抱着小兔子蹿进了卞学道的怀中。比起春香妈妈,蕾蕾更喜欢跟卞学道亲近,也许是从小就没有跟爸爸在一起,卞学道这样年纪的成熟男子,潜意识里就让蕾蕾有一种向往。
“那你准备怎么奖励我?”蕾蕾在卞学道的怀中仰起小脸,一脸期待的问。
“嗯,其实我早就帮你安排好了一整个暑假的补课计划,你这一回家,我正愁课没补完呢,你这一回来,看来我们可以把教学大纲学完了。”卞学道憋住笑,一脸严肃的说道。
“啊——!”挣扎着逃出卞学道的手臂,蕾蕾又一头扎进春香怀里,“春香妈妈,学道爸爸是吓唬我的是不是?”眼中充满着乞求。
听小丫头一口一个“春香妈妈”“学道爸爸”,春香微微有些脸红,但心里觉得满满的,很是温馨。她斜瞟了卞学道一眼,也学他的样子板起了脸:“是啊,一个月的时间是太紧了,一整个暑假都补习,才看得出效果。”
“啊——!”蕾蕾气鼓鼓的走回沙发,无精打采地仰躺着,“不行,不行,不行!这个奖励不行啦!”
“呵呵呵。”卞学道和春香相视大笑。
“含你们俩就是合伙气我是不是。”蕾蕾装模作样地鼓起了腮帮子,“亏我那么信任你们。主动要上这儿来的呢,现在反倒变成自投罗网了。”
“傻孩子。”春香坐在沙发角上,梳理着蕾蕾的秀发,柔声说道,“你妈妈把你托付给我们,我们当然要对得起她的信任啊。学习是肯定不能少,你毕竟是个学生嘛。但是呢,我们肯定也会安排很多精彩的节目,保证你高兴,怎么样?”
“真的?”蕾蕾戒备的从小兔子身后扫视着春香和卞学道,“保证让我开心?那我想去迪斯尼行不行?”
“行。”
“我还想去嘉年华。”
“好。”
“下个月新上映的电影听说不错。”
“看!”
“我还想吃小吃街的小吃。”
“吃。”
“嗯……”一连说了那么多,蕾蕾也一时也想不出还想干什么了。
春香和卞学道不由都笑出了身来。
“嗯,刚才说的都要做到哦,以后再想到别的我再告诉你们。”蕾蕾朝卞学道招招手,“学道爸爸,你也过来。”
虽然不知道小丫头是想做什么,卞学道还是依言走到了两个人的身边。
蕾蕾突然从沙发里蹦了起来,一手一个紧紧搂住,欢呼道:“耶!太好啦!最喜欢春香妈妈学道爸爸了!”与此同时,却在心中幽幽说道,“谢谢你们。”
而被紧紧箍在一起的成春香和卞学道,则一手搂着蕾蕾,一边直直的看着对方。春香很困惑,为什么自己心里竟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呢。而卞学道则沉醉了,因为近距离的对望中,他在春香的眼睛里,看到了自己。那一瞬间,他整个人就僵在了当场,甚至微微起来,终于有这么一个瞬间,春香的眼里,慢慢都是他卞学道,而且,只有他卞学道。
日子又恢复到平静的步调。白天,卞学道做完早餐,给蕾蕾布置好功课就去上班,春香则开始制作这个月的设计作业,和蕾蕾吃完午饭,等候卞学道回家。晚饭后,卞学道给蕾蕾检查作业,分析知识点,春香则继续设计。周末,两个人就陪着蕾蕾四处游玩,直把这小丫头玩到浑身没了气力,才由卞学道抱着回了家。每一次,回到家前,蕾蕾就在卞学道宽厚的背上睡着了。
这样的日子,虽然没过多久,但三个人都觉得分外幸福。虽然这个“临时家庭”只是暂时的,伪装的,但谁都不愿说破,甚至在心里,都喜欢其实这就是真实。
第一个星期过去了,春香到瑞雅那里交了这个月的作业。她将上个月鸟儿围绕大树的造型做了一些修改,改为两串碎钻犹如闪烁的锈,围绕着一颗新发芽的嫩苗,嫩苗由剔透的祖母绿构成,映衬这上面闪耀的碎钻,挂在链子上,煞是好看。比较着自己两个月前后两间设计,春香不好意思的笑了,上个月这一稿,简直就像是外行人的玩票嘛,瑞雅老师没骂到狗血淋头,真是客气了。
瑞雅看了画稿,一如既往的没有直接评论。她拿着第一个月的复印件,放在这个月的作品旁爆笑着问春香:“你自己怎么想?”
春香不好意思的笑着,也不直接回答:“瑞雅老师,上个月,你怎么没有骂我呢?”
“骂你?为什么?”
春香把两个月的作品放在一起,仔细端详了一番,分析道:“上个月的作品,虽然在达意上,基本概括了我当时靛会,但是作为一件饰品本身,细节太多,美感不足。这个月的改进稿,在美感上超过了那一件太多,如果我仕客,根本就不会去自己看上个月那件作品。”
瑞雅点点头,答道:“你的感觉很对。可是上个月,我对你的作品,也是很肯定的。要知道,这些作业,并非是为了让你单纯做设计,只是希望你对爱情本身有更多的理解,弥补你在这一领域的不足而已。上个月的设计,很坦率的表达了你当时靛会,对你来说,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。”
春香不好意思的笑笑:“瑞雅老师,我挺笨的吧,到现在还体会不出。”
“你不是笨。”瑞雅温和一笑,“只是李梦龙在他的时间里,没能教会你什么是爱。你们只有执着,只有感情,却并没有爱。”
听着瑞雅直接的说出“李梦龙”三个字,春香的心漏跳了一拍,梦龙啊——他从生命中走开的这一个月,到底做了些什么呢?他现在好不好呢?没有他的这个月,自己竟然这么快的就从那种痛苦中走了出来,竟然还感到那么多的快乐和幸福,自己和他之前那所有的,深厚的,炽烈的,难道真的不是爱吗?
看着春香茫然的表情,瑞雅也不着急,她知道,春香不可能那么快就想通的,她拿起这个月的作业,悠然问道:“你和学道,都很喜欢蕾蕾吧。”
“是啊。”春香从沉思中回过神来,提起蕾蕾,眼角眉梢都是笑意,“这个小丫头呀,古灵精怪,调皮又聪明,现在,真好像就是家里的第三个成员了呢。”
“第——三个——成员嘛。”瑞雅微微有些失神,低声念完这几个字,又释然笑了起来,很是满意的样子。
“可真不容易啊,你是不知道,以前的卞学道,最讨厌两种人,一种是纠缠的女人,另一种就是孩子。”
“真的吗?完全看不出来,他对蕾蕾,好的真像爸爸似的。”
瑞雅一愣,眼神迷茫了一瞬,随即又点点头。
春香没注意到瑞雅表情的变化,问道:“瑞雅老师,我下个月的任务是什么?我发现您安排的这些任务都很有意思,也都很有用,我现在有些迫不及待了呢。”
“哦?”瑞雅笑道,“你可别以为,每一次都是这么轻松啊。不过,从你的作品上看,你的进步是大大超过了我的计划,看来,你很有可能提早完成学习呢。”
春香听着,有些兴奋。
“不过……如果我想提前结束你的学业,可能就要提高难度,更严格进行了,你能承受吗?”
“可以啊,瑞雅老师,我相信你的判断和安排,我愿意接受挑战。”
“先不要回答得这么快,挑战,未必只是对你的智慧和能力,很可能,会是对你的精神,可能会让你痛苦,很多人,在挑战面前,都彻底崩溃了。”
听了瑞雅的话,春香有一些迟疑,瑞雅接着说:“你回去考虑考虑吧。我有两套方案,一套更快,更有效,但难度很大。另一套可能比较轻松,但是需要多少时间,就说不好了。”
“大叔,你说,我该怎么办呢?”晚上,春香透过工作间的玻璃,问书房里看书的卞学道。
“关键是你怎么想。对瑞雅说掉战,你是不是有信心?”
“我想……我有信心。”春香盘算了一下,最后坚定地点头道。
“那就去做吧。”卞学道从书中抬起头,温和地看着春香,“你知道的,我会一直支持你的。不管什么事都会。当然,还有我们的蕾蕾。”
“那好,我明天就去跟瑞雅老师说,我接受挑战。”
“嗯。”卞学道点点头,继续看着书。
“大叔——”春香犹豫着开口。
“唔?”卞学道合上书,正面看着春香。
“那个——也许不该问你——今天瑞雅老师对我说,我跟李梦龙之间,并没有爱。我很困惑,你——对我们都很了解——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?”
“这个——”卞学道一脸尴尬,“你们之间,我似乎不太好评论吧。你和他,都很执着。”
“执着——”春香默念了一阵,“今天瑞雅老师也说了执着。执着的理由,难道不是爱吗?”
卞学道站了起来,有一些烦躁。“如果你通过了瑞雅的学业,那,你以后准备怎么办?”
“我……”春香一时不知该怎么表达,虽然她还是不能接受卞学道,但是她已经爱上了这个家,她知道这样的状态不算正常,可是她希望这一切能就这样维持下去。
“如果——我是说如果,”卞学道顿了顿,“如果,你不着急离开,那就再呆在这里吧,以后工坊那边的事情,也方便商量。”
“嗯,虽然朴龙新规定的时间已经到了——”该死的,没事提朴龙新干什么,春香骂自己,真是口不择言,“我同意。”说完微微一笑。
“春香妈妈,学道爸爸,快出来看!”大厅里,蕾蕾的声音飘了出来。
两人相视一笑,收拾起杂乱的心情,从容的走出书房。小丫头在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粳杂乱的像是一个实验室,瓶瓶罐罐,滴管,烧杯,木塞……春香和卞学道走出来的时候,蕾蕾正拿着一管淡黄色的液体兴奋的蹦着。
“春香妈妈,快来看看这个怎么样?”蕾蕾献宝似的把手中的玻璃管塞给成春香。
“这是什么?”春香看了看管子里淡黄的液体,同时注意到其中飘逸出浓烈的香味,不禁皱了皱眉。
“嗯——”看到春香的表情,蕾蕾高涨的情绪有些低落,“这个,不好闻吗?”
看到小丫头委屈的样子,春香赶紧堆起笑脸:“这个是你做的?”
“嗯。你们都有事情可以忙,我只是念书好无聊,就自己配点香水玩。这个是本来想送给你的,不过,还是算了吧。”蕾蕾从春香手里拿走了玻璃管,低着头走回茶几前。
“不高兴了?”卞学道跟着蕾蕾走到茶几前。
“没有——”蕾蕾别扭的不回头。
“失败了没关系,再努力就好啦。”卞学道蹲下身,搂着泫然欲泣的蕾蕾。
“我……我配了一个下午……”哽咽着,蕾蕾说不下去了。
看着蕾蕾这个样子,春香心里后悔极了,小丫头辛辛苦苦满心期待地忙活了一下午,自己一个照面就没表现好,真是太差劲了。春香赶紧也走到蕾蕾身爆从卞学道手里接过蕾蕾,抱在手里哄着:“蕾蕾不哭,春香妈妈不是不喜欢,其实春香妈妈特别感动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蕾蕾送什么,春香妈妈都喜欢。刚才那一管呢,不是要送给妈妈的吗?”
蕾蕾抽噎着递过了管子,春香从房里找出一个卞学道买的首饰盒,小心的把管子收好,柔声对蕾蕾说:“这是蕾蕾的第一个作品,就叫蕾蕾1号,以后啊,春香妈妈要收集蕾蕾所有的作品,把这个盒子装满。等我们蕾蕾变成香水大师,春香妈妈可就发达啦。”
听着春香的幻想,蕾蕾终于破涕为笑。“好吧,真受不了你。”
止住了眼泪,蕾蕾认真问起来:“这一管,问题出在哪里呢?”
听蕾蕾问起,春香和卞学道不约而同的点点头,能知道寻找失败原因,未来就有成功的可能。
“这个香味很馥郁,但是太过浓了,如果能改得淡一点……”
“你春香妈妈喜欢淡雅一点的植物香,如果以后能针对不同的人,做不同的香味,一定会更好……”
“嗯,这个想法好,我的首饰设计也是这个思路,个性化定制……”
你一言我一语,两个大人一个孩子,真的就着这个话题认真讨论了起来。
正在这时,门铃响起,好动的小丫头一下子蹦起来:“我去开门。”
很快,门口就响起蕾蕾清脆的招呼声:“春香妈妈,是找你的。”
门口的客人一怔,蕾蕾很有礼貌的招呼他进门,同时像模像样地招呼卞学道说:“学道爸爸,我们去给客人倒茶。”
听到小丫头的话,客人的拳头一下子捏紧,呼吸也低沉急促了起来,转头就往门外走。
“哎,你怎么走了呀?”一回头,见客人往外就跑,蕾蕾不禁着急起来,“春香妈妈,学道爸爸,他要住”
客人一震,顿了一顿,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,可是在门口,却被人堵住了。
一回头,春香和卞学道已经赶到了门口。春香一眼看见来人,一下止住了脚步,卞学道的反应不像春香那么激烈,但是刚才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,一言不发。
蕾蕾习惯性的走到两人中间,一手牵着一个,看着两人奇怪的表情,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。
门口堵着客人路的,却是尹秘书,尹秘书上前一步,拉拉客人的手,示意他说话。
客人执拗的别过头去。
春香艰难的开口了:“梦龙——”
“哼。”李梦龙斜眼瞥了春香一眼,却看到了在一边着的卞学道。狠狠一跺脚,拔腿就走。
尹秘书这次没有拦截,给李梦龙让开路,看着他走出了门外。梦龙走了,房里尴尬的气氛也渐渐消解,就在这时,尹秘书开口了。
“春香,我知道李社长可能开不了口,这才跟来的。”顿了顿,尹秘书看了卞学道一眼,字斟句酌的说道,“瑞雅说,您的第三个任务对象,就是李社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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